做了一回最好的我
我坐在飞速行驶的车上,看着窗外景色飞速倒退,忽然感到很害怕。一半是发烧头疼的原因,另一半则是源于对医院的恐惧。小时候,得过肺炎、鼻炎、咽喉炎等,每次都无一例外打针挂水,想想都疼。
穿过人民医院熟悉的住院部、食堂,我跟在爸爸后面走进门诊大厅。一进门,一股浓重的消毒水扑鼻而来。很快地挂完号,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就走上了电梯,随着“叮咚”一声响,我杂乱的思绪被迫中止。外面是医护人员在忙碌地穿梭着,我走出电梯,就仿佛进入一个监刑场,手心立刻见了汗,这是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是多久没有来医院了?
有两三年了吧。我边这样想着边走向内科办公室。一位头发乌黑但明显上了年纪的医生正在为前一位病人诊断,好像是肺上的毛病,我忽然想起我上小学时,我晚上睡觉呼吸粗重的事情,那次过后我的扁桃体被摘除了。
不知何时轮到了我,爸爸很快的讲述着症状,我很忐忑不安却又装出很老练的样子,慢吞吞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我又想到了等候发落的犯人的样子差点笑出来,不过医生不苟言笑的样子立刻使人严肃起来。医生听了症状,让我先量了体温,还是有点低温。“先去验个血,看要不要挂水!”医生发话了。
我故作镇静地走出去,反复问爸爸确认是否在中指上抽血,在得到肯定回答后,我长舒一口气。两分钟后,我在抽血的窗口呆住了,那位抽血人员冷冰冰地说:“把袖子撸上去。”啊!居然要从手臂上静脉抽血,这是我最担心的!救命啊!怎么办?可以不抽吗?不行不行,我已经上初二了,不可能再是抽四管血哭一个小时的小孩了。我一定要一声不吭,千万不能叫出来。
眼睁睁地看着护士给我扎上橡皮筋,拍打两下,涂上碘酒。我闭上眼睛,再怎么说也不能让旁边同样抽血的小孩笑话,不能表现出任何害怕。我的心忽然静了下来,随即我的世界静了下来,想起作业、想起课程、想起今天要回校学习,忽然感到一阵入骨的疼痛,随即,钻心!我知道这是针刺进来了,同时手臂一阵酥麻,我没有去看我的血倒流进针管,注入容器,只是忽然感到一阵轻松。
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电解质有些紊乱,白细胞超标,不过因为是病毒性感冒,所以没有挂水。
走出医院,回想刚才,有没有义无反顾的勇敢或是一往无前的决心呢?好像没有。不过,我没有哭,没有叫,这次我做了一回最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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