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遐想
冬天必然是这样的:在白雪皑皑的山头,花朵再也撑不住了,“咻”的一声,将茂盛变为枯萎;一片雪花身姿轻盈地从天际落到山谷,从山谷跳进冒着袅袅炊烟的村落,飞入麦田,飘到一株枯黄的谷尖上,钻进又冷又僵的冻土——硬如一块冻土之下的冰霜。
那样傲,那样纯洁,却又那样瑞雪纷飞。一场雪,可以使大地百花凋零,成为千里冰封;一阵寒鸦叫,可以雪兆丰年,瞬间冰天雪地;一股刃起,一切生灵都会吟出刺疼,“哈~”,不可言传的雪絮,每一丝寒意,每一朵雪花,都将留下一抹冬天擦不去的痕迹。言而总之,冬天就是这样粉妆玉砌,天寒地冻,而仍然可以让人心情舒展。
冬天必然是这样过的:满林萧索瑟瑟的朽木死气沉沉地泛出一丝绿意,雪地上千门万户的屋檐“享受”这般折磨——风雪交加,犹如一席卷土重来的魔鬼贪婪地扑来。然后,突然有一天,腊梅冒着凌寒开满墙角;溪水西流,渔翁穿着蓑衣凄凉地坐在渔船上垂钓;千宅万户向往初生的太阳,已蓄势待发换上新春联。冬天有如柴门后清脆响亮的狗吠,在风雪交加的寒天等待主人归来。
而关于冬天的名字,必然曾经有这样一段故事:在《史记》之前,在女娲造人之前,一头壮牛啮草时猛然一阵哆嗦,一群孩子做游戏时猛然感觉到刺骨,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猛然之间变为冰川,成千上万嫩牛在浣衣,书写时由白为红,整片大地猝然银装素裹……当人们从外边奔走相告,各回各家时,他们不由得颤抖一丝,嘴巴成“0”形不停哈气,用一种新奇,欣喜的方式将这个季节命名为——“冬”。
羚羊又可以开始丈量雪地了,有的负责丈量雪地的洁度,有的负责用那对修长而又结实的角丈量雪的厚度,有的负责丈量雪的广度,所有的羚羊都是天生的数学家,经过一番吵闹的计算,三下五除二,也甭管对错,各自跑回丛林嬉戏去了。
至于所有的梅,都交给鸽去照料,所有的蕊,都交给鹤去编织。所有的树,交给雀去修剪,而雀,交给屋檐前的泥窝一一温暖,一一栖息。
冬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也一如既往吧?纵越公路与公路的沙漠,我想走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中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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