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香水
自打它上市我就觊觎很久,垂涎也早早不止三尺。去年圣诞期间爹妈去香港潇洒,央求他们一定带来,结果逢店必空,遗憾了好一阵。前段时间得知熟人去德国,大喜,本就是Made in Germany这次总该不会空手而归吧。千叮万嘱,静候佳音。
有人说世上最难消的是美人恩,我要说,世上最难消的是有所期待的等待。
Secret Wish 许愿精灵,多么美好的名字啊!我还没来得及许愿,一大一小的盒子,三十毫升装及四毫升随身携带装就落入囊中。把玩着瓶身,三面体的水晶瓶,可聚集光线,再温柔地折射散发,如同给里面孔雀绿的液体注入了魔法。瓶顶端有一位姿态娇美、挥动着翅膀的精灵温柔地坐在精巧的雾面水晶球上。她半空中舞动她修长的双腿,身上是小巧露背背心,她一面神秘地微笑着,一面从指尖散播闪亮的小星星。甜美的诱惑着人们打开水晶瓶,释放其中神秘的魔力。
所有的香水宝典都告诉我们要把香水用在膝盖或足踝因为热气总是向上升的,这样才能持久;所有的MM秘籍都意味深长地说把香水用在耳后,让心爱的人抚摸你的秀发时香气就掠过肩头穿梭在他手指之间,没有半点抵抗力就醉倒在你设的陷阱中。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些金科玉律,总是一副引诱的态度,好像女人擦香只为了男人。香水为什么不可以魅惑自己?!为什么不可以擦香后立即脱胎换骨成为美丽又自信的女性?!有着天真和成熟杂糅的美,她淘气、聪明、非同一般地主动热情,摩登时尚却不随波逐流,第二眼再望去,顷刻间又变得温暖而平静,眼波里流淌着柔滑,泛着优雅的光泽。
魅惑是艺术,更是天赋。摈弃那些法则,我只喜欢把香水擦在锁骨上。女人脖下这两根玲珑剔透、纤瘦却不突兀的骨头实在有韵味。美人回首含笑,锁骨线条光滑,优美动人,让颈间妩媚流转;伤心抽啜之时,肩膀抖动,锁骨凸现,楚楚可人。最重要的是,当我在职场事倍功半沮丧懊恼时,低头就可以嗅到宽慰和鼓励;当我在生活中步履艰难丧失快乐时,我只要一抬下巴,甜美的香气如五月的阳光照耀着我的脸庞;当我有意无意撞见心动的人儿时,加剧的心跳催生锁骨间那一抹馨香,跟随我歪头那一个羞笑,我明白他的眼光在跟追随着我。征服不是目的,而是要对方每一步都心甘情愿。
我十七岁开始用香水,时至今日,香型与年龄恰恰做了反比。那些举手抬足之间无法掩藏青涩与稚嫩的时光,我却用Elizabeth Arden 5th Avenue佯装着华丽、成熟、盛而不侵,这种故作姿态犹如一个偷穿着妈妈高跟鞋的幼儿园小朋友,外人早早洞穿你的空乏与幼稚,你却孤芳自赏美得很。后来自认为进步了,格调趋高了,这种浓郁、蛊惑人心极重的女人气息象一件缀满饰物泛着俗气的旧大衣,被狠狠地抛之脑后并懊悔不已。再后来,我全身心投入到对Kenzo水之恋的热爱中,爱它清如水淡如风的境界,每每擦在锁骨、肩头都自恋地认为自己幻化成为一株水仙,长在一汪清泉里的水仙,远离尘世喧嚣,水中映颜。这种清澈无邪的感觉牢牢锁住我许多年,固执地认为小女人就该是这种简约、透明甚至带些清冽。如果说用5th Avenue的年龄状态象一个花哨的六边形的话,沉迷在Kenzo水之恋的时候就简化成线条明朗的三角形。
今夜星斗满天。如虔诚的朝圣者,净手转开水晶球瓶盖,让这孔雀绿的精露亲吻我的锁骨。新鲜沁凉的柠檬,夏季成熟的哈蜜瓜以及如丝缎般柔软的金盏花,似乎还有一缕凤梨散发出诱人的果香,Secret Wish 许愿精灵在梦中引领我开始了一场魔幻之旅……
我是不是咯咯笑醒的?要不然就是小精灵恐我贪恋美梦将我唤醒。深呼吸,幽然的果香如柔滑的丝缎缠绕在颈间颊旁,这种甜美的感觉令我耳目一新一见钟情!几年前,我是多么鄙夷这种香气,俗套、平乏、毫无个性,只剩下一味甜兮兮还腻地让人牙疼。一如那时的人生目标,要璀璨、要丰满、要跌宕起伏,绝不能平平坦坦毫无悬念地度过。我甚至给自己设想了或轰轰烈烈或百转千回的人生,树荫下,摇椅上,双鬓斑白眼神混浊时感叹造物弄人。想来我真的有自虐倾向,明明多彩的人生却被我刻意炮制成一剂既不保健又苦涩凌人的中药。我忘了一件东西,那就是甜美。甜美能让我们抵挡寒冷,忘记孤苦,不再是只顾背着硕大的壳在荒寂的道路上急行军。人生需要甜美,人生本该甜美,犹如一滴孔雀绿的Secret Wish,把所有纯真的美丽、欢愉的梦幻一一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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