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轮回

校门口。

少年看看这这所多年不曾来过的小学，长叹一声，进了学校。

看着那些教室，他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那几个经常和他开玩笑的朋友，那四个天赋不错的少年，哦，对，还有给他暗送过秋波的副班长………

“自己居然这么有魅力，不过，话说，副班长可是一个美女啊，自己怎么就……”少年很懊悔。可是，小学时代，又能懂什么呢？

几年过去，物是人非。，曾经的几位老师也已退休。他看着操场上的那些小不点，一昔日的好友不再联系个个气喘吁吁的跑着，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是17岁了。

17岁了啊，曾经感觉遥不可及的年龄啊，再过多久也不会到的啊。现在居然就这么到了，悄无声息的到了，可是岁月似乎没给他留下什么。但是想想，过去的大半年，自己没做过什么，那岁月似乎也没有必要留下些什么。

少年迷茫的向前走，突然会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下意识的叫道：“朱老师？”

正在锄草的老教师转过身：“是你小子啊。”

“嗯。”少年微微一笑。

“今天是星期五吧……你不读书了？”苍老的脸上很是惊讶。

“哦，不，今天高二小高考，我们高一放假。”

“哦哦，吓我一跳。”

“老师，您沦落到锄草了？”

“哦，现在不需要我们这些老教师上课，所以有些老师请病假回家，但我懒得上城，就留下来美化环境了。”

“呃 ，那有工资不？”

“退休都有退休金，怎么可能没工资？”

“哦哦，也对。”

“来，去我办公室”，老教师又招招手，“现在成绩还好吧。”

少年几乎习惯性的回答：“还好。”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好个屁啊好。

老教师给少年倒了杯水：“喝水。”

“谢了。”少年坐下，思绪回到几年前。

老教师是他三年级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是2班的任课老师，他在一班。但由于老教师是校车的值日老师，自然也就认识了。到了四年级，语文老师朱老师对他很好，也知道了老教师和朱老师关系很好。后来又知道了老教师也姓朱，两个老师直到毕业，对他都是关怀备至。

“老师，您有没有我语文老师的电话？”

“有，你等等”，老教师写在了一张便签上，给了少年。

“老师。”少年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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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您不是我的任课老师，为什么那么关心我？”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老教师喝了口水，“我几年前教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集市，在小学门口有个残疾人，两条腿已经没了，一只手臂也断了，只有左臂拿着破碗等待。有个孩子看到后，立即向他爸爸要钱，他爸问要钱干嘛，他说要给残疾人钱。他爸说他疯了，但还是给了他五块钱。孩子说要100，他爸问他五块钱给不给，不给就拿过来。他急忙跑去放在残疾人碗里。”

少年浑身颤抖。

老教师继续讲到：“那个孩子有向他爸要钱的勇气，也有对穷人的同情，我在那里观察了一天，许多学生走过，只有那个孩子为残疾人停留。”

“我知道了。”少年落魄的向门外走。

“还有，我不知道那个少年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爸真的给了他100，如果他真的把那100放在了破碗中，那么那100块钱是不是会安安静静的在那只破碗中？”

少年在门口时站住了，回头向老人笑了笑：“老师，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下次来时带盘象棋！”老人叫道。

少年回到家，一天无话。

……

十年之后，小学门口。

青年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借口是孩子家长，进了学校。学校进行了扩建，人也多了些，据说和城里的学校差不到哪去。

青年看到了一个少年，以为是是个工作人员，拦住问道：“请问一下，校长室怎么走？”

“哦，我带你去吧。”

“现在学校这么好，都是你们工作人员的功劳啊。”

“呃，我不是工作人员，但这里确实变了不少。”

“你不是工作人员？”青年一愣。

“我又没说我是工作人员。嘿嘿，我爷爷曾经是这里的老师，所以我很了解。”

“哦哦，不知道你爷爷怎么称呼，说不定我认识。”

“他姓朱，他的好朋友也姓朱。”

青年一愣：“是不是都教语文？”

“你怎么知道？你，你是不是姓龙？”

“嗯，你怎么知道？”

“我爷爷说过你，也说过你一定回来。”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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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有强烈的自尊心，自傲，不成名是不会回来的。”

青年笑了笑，两人出了校门，进了一家饭店。

“小龙哥，你是不是有很多姐姐追啊。”

“瞎说什么实话。”青年白了他一眼。

“你还真谦虚。”

青年笑了笑：“你今天不读书？”

“高二考试，我们高一放假。”

青年一愣：“你在哪所高中？”

“我市第一中学。”

青年看了看窗外，没说什么。

“小龙哥，下次来的时候，把嫂子带过来。”

青年没理他，问道：“你爷爷呢？”

“他和朱老师在去年病逝了。”少年的眼神有些恍惚。

“对不起。”青年拿筷子的手却也是在空中一滞。

“没事。”少年笑了笑。

“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这是我电话。”

少年没有应声，站起来说道：“小龙哥，去看看我爷爷吧。”

……

青年注视着坟墓，跪倒在地。

回到家，青年才发现口袋里有张纸条：

我一定会超越你的。

青年不禁莞尔，仰望长空。

青年打开了电脑，他的老师不希望他哭泣，他就只能继续在梦想之路上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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